中新網記者劉文華

12月21日是二十四節(jie)氣(qi)中的冬至，內蒙古呼和(he)浩特市降溫明顯，正(zheng)是人(ren)們泡澡(zao)的好時節(jie)。

早晨8點半，年過(guo)六旬的王秉義頗有儀式感地(di)拎著洗漱小包來到當地(di)的老澡堂(tang)，準備美美泡個澡，驅走冬日的嚴寒。

這里的泡澡池(chi)(chi)按水溫分為(wei)3種：極熱、稍熱和(he)溫和(he)。準備停當后，王(wang)秉義步入(ru)彌漫著霧氣(qi)的澡堂(tang)，此時池(chi)(chi)子(zi)內已(yi)經有(you)了顧客，他們有(you)的滿頭大汗，有(you)的氣(qi)定神閑(xian)，還(huan)有(you)的則(ze)是(shi)頗具儀式感(gan)地吼上(shang)兩聲再進入(ru)池(chi)(chi)中(zhong)。

王秉義走過(guo)3種(zhong)水(shui)溫(wen)的(de)澡池，依次伸手(shou)試了試溫(wen)度，選(xuan)擇了稍熱溫(wen)度的(de)澡池，然后(hou)緩(huan)緩(huan)步入水(shui)中，直至水(shui)面淹過(guo)肩膀。頂一塊毛巾在頭上，閉目哼著小曲兒，不(bu)時起身(shen)緩(huan)一緩(huan)，偶爾還與熟人打招呼、聊(liao)聊(liao)天兒。

在包括呼(hu)和(he)浩特(te)(te)在內的許多(duo)中國北方城市，泡澡已成為人(ren)們冬(dong)日(ri)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，而浴(yu)芳池是一座老字號澡堂，位于呼(hu)和(he)浩特(te)(te)市玉泉區，始建于1921年，承載(zai)著當(dang)地幾代(dai)人(ren)的冬(dong)日(ri)記憶。

王秉義(yi)最(zui)早的(de)洗(xi)澡記憶就(jiu)是在(zai)這里。“以前每到過年(nian)前父親才會(hui)帶我(wo)來洗(xi)一(yi)次，給我(wo)搓澡時就(jiu)像上刑，一(yi)邊(bian)‘摧殘’我(wo)，一(yi)邊(bian)說我(wo)就(jiu)像個泥猴，搓下的(de)泥能裝半簸箕。”對他來說，最(zui)喜歡冬(dong)日泡澡時那種自內而外的(de)溫暖，“那種脊(ji)梁上、骨(gu)縫里的(de)寒氣被絲絲抽去的(de)感覺。”

一些(xie)來呼和(he)浩(hao)特(te)的南(nan)方(fang)人(ren)也逐漸喜(xi)歡(huan)上了(le)冬日泡澡。唐偉明是地道的蘇(su)(su)州(zhou)人(ren)，5年(nian)前(qian)從蘇(su)(su)州(zhou)來到呼和(he)浩(hao)特(te)工作(zuo)。他還記得(de)第一次來北方(fang)公共(gong)澡堂(tang)的尷(gan)尬情(qing)景：“大家光(guang)溜溜地在(zai)一起(qi)洗，旁邊時(shi)常還有人(ren)問我，‘兄弟，要(yao)不(bu)要(yao)互(hu)相搓個背……’”

如(ru)今，唐偉(wei)明已愛上在這(zhe)里泡澡，并(bing)開始向朋友(you)推(tui)薦這(zhe)一項目。他(ta)說：“喜(xi)歡(huan)北方大澡堂的(de)氛(fen)圍，那(nei)種(zhong)大汗淋漓后的(de)暢(chang)美，那(nei)種(zhong)泡澡后如(ru)重返塵世的(de)輕快。”

泡(pao)澡(zao)(zao)(zao)后讓搓(cuo)(cuo)澡(zao)(zao)(zao)師(shi)(shi)傅搓(cuo)(cuo)一(yi)搓(cuo)(cuo)澡(zao)(zao)(zao)也是享受的重要(yao)組成部分(fen)。搓(cuo)(cuo)澡(zao)(zao)(zao)師(shi)(shi)傅劉俊生(sheng)已有(you)8年(nian)工作(zuo)經驗，接待每(mei)一(yi)位客人前，他都會用熱水(shui)將搓(cuo)(cuo)澡(zao)(zao)(zao)床沖洗干凈(jing)。客人躺在(zai)搓(cuo)(cuo)澡(zao)(zao)(zao)床上(shang)，他便開始工作(zuo)，翻來覆去，搓(cuo)(cuo)、揉(rou)、搟、敲。“搓(cuo)(cuo)澡(zao)(zao)(zao)講究手把穩、勁頭勻，功夫主要(yao)在(zai)手勁上(shang)……”

浴芳池經理師軍介紹(shao)，每(mei)到冬(dong)季(ji)，這里的顧(gu)(gu)客會(hui)明顯增多，一些老主顧(gu)(gu)會(hui)大老遠跑(pao)過(guo)來，有(you)滋有(you)味地感受老澡(zao)堂。“人最多時是在過(guo)年前幾天。冬(dong)季(ji)每(mei)天早6點(dian)開門時就有(you)顧(gu)(gu)客，年輕(qing)人也(ye)多了不少(shao)。”

在這里，一(yi)些(xie)“澡堂歌(ge)手”洗美了(le)還會高歌(ge)一(yi)曲。由于(yu)密閉的聲學環(huan)境，他(ta)們的歌(ge)聲會格外(wai)動聽。

在澡堂休息區則是另(ling)外一種(zhong)愜意的體驗(yan)。一些客人會招呼服務員沏一壺釅(yan)釅(yan)的“小葉搬磚”(磚茶的俗稱)，或躺(tang)或坐地喝著茶、翻翻報紙、和朋友聊聊天，如(ru)果餓(e)了還會點一兩(liang)燒麥來吃。

這個冬天，王秉(bing)義把自己的(de)泡澡(zao)時間安排在(zai)周六日，為的(de)是領著上小學的(de)孫子一起(qi)來。他笑著說：“讓泡澡(zao)過冬傳承下去，讓后代也身體健康、享受生活(huo)。”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