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北虎豹國家公園里的東北虎。 本版圖片由東北虎豹國家公園管理局提供

虎虎生威 趙增福刻

虎，約200萬年前起源于東亞，是公認的“森林之王”，也是象征著勇氣和力量的中國傳統文化符號。現代虎的祖先“中國古貓”與人類在地球上出現的時間較為接近，可以說，人與虎是地球家園中的“老相識”。

然而，虎骨虎皮的高額利潤誘使盜獵者鋌而走險，人類活動對森林的破壞一度造成“森林之王”無林可棲。在虎的9個亞種當中，巴厘虎、里海虎、爪哇虎相繼滅絕；中國東南地區特有的華南虎如今在野外也難覓蹤跡；分布在吉林、黑龍江一帶的東北虎面臨同樣的困厄境遇。要讓“老相識”們“王者歸來”，虎虎生威，我們只有保護，別無選擇。

從野生東北虎自然保護區，到東北虎豹國家公園，中國保護東北虎豹種群的思路呈現出由點到面、由粗放到精準的轉變。過去，分散于琿春、汪清等地的東北虎自然保護區，以人工巡護和禁獵禁捕為主要保護方式。條塊分割的保護區，壓縮了虎豹種群的繁衍空間；部門分治的管理體制，不利于統一高效地開展保護工作。如今，東北虎豹國家公園將多個原設自然保護區貫通相連；東北虎豹國家公園管理局統攬保護管理責任，事權直屬中央；天地空一體化監測系統對園區進行實時監測，及時獲取虎豹種群數據的一手資料。整合棲息地資源，破除體制障礙，創新保護方式，正是東北虎豹國家公園這項頂層設計的要義所在。

東北虎豹國家公園的運營，折射出生態文明建設中系統性思維的火花。劃定一片區域，如果只保護虎豹家族，無異于“頭痛醫頭、腳痛醫腳”。放眼于虎豹所棲息的整個生態系統，實施面向區域內全物種的科學保護，才能有效維護自然環境的原真性與完整性。數據顯示，自東北虎豹國家公園試點建設以來，區域內森林蓄積量增長5.2%，梅花鹿相對豐富度指數增長3.5倍，狍和野豬增長1倍以上。與之相應的是，新繁殖東北虎幼崽10只以上，東北豹幼崽7只以上，幼崽存活率大幅提升。事實證明，生物多樣性是地球生命共同體的血脈與根基，保護生物多樣性需要尋找“最大公約數”。

虎嘯山林，豹躍青川。林海雪原間的盎然生機，有時也會升級為一場驚嚇：東北虎豹國家公園附近的居民遇到過“攔路虎”，自家養殖的黃牛、土雞也曾被虎豹咬死咬傷。這給國家公園建設帶來新的啟示：虎豹作為猛獸，畢竟不同于藏羚羊、江豚等珍稀動物，建立和諧共生的人虎關系、妥善解決人虎沖突需要付出長久努力。除了生態遷居、黃牛圈養等“退避”之計以外，還應加強應對人虎沖突的安全教育，不斷完善野生動物肇事補償等生態效益補償機制，為當地居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兜底。

虎年新春已至，春風又綠深山。作為中國首批國家公園中的一員，東北虎豹國家公園的建設才剛剛開始。未來，讓我們攜手并肩，為生物多樣性保護貢獻新的力量，把人與自然共生共享的地球家園建設得更加生龍活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