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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,單位組織迎“五一”讀書活動,讓職工們做閱讀分享。作為一名在礦山工作的女職工,我和大家分享的是講述上世紀70年代煤礦女職工的工作、愛情和生活的一部小說《女工繪》(劉慶邦著,作家出版社2020年8月出版)。
打開《女工繪》,撲面而來的是熟悉的場景:“拉煤的火車響著長長的汽笛聲,在井下忙碌了一班的礦工,臉是黑的,鼻子是黑的,眼瞼是黑的,像戴了一張用黑膠皮做成的面具……”這些礦山里的尋常風景,于我是親切、溫暖的。
書的前半部,我讀起來輕松、愉快。從東風礦的宣傳隊成立開始,小說情節發生了轉向,讓人越讀心中越不是滋味兒。
那個年代,礦山的管理理念、規章制度都比較落后,職工的家庭成分、作風問題被看得很重,許多職工尤其是女職工,工作生活的環境很不友好。一直謹言慎行、隱忍求全、刻苦訓練、不怕吃苦的陳秀明、楊海平等女職工,本以為被選入宣傳隊,就能撕掉貼在身上的成分、作風標簽,可這小小的心愿在當時很難實現。
宣傳隊成立沒多久就解散了,她們又回了原來的崗位。陳秀明重回食堂,繼續隱忍著“孫班長”之流的打壓和嘲諷;楊海平又回到了理發店,不得不再次面對一些礦工明里玩笑、暗里調戲的葷言葷語……
在這群女工中,最懂得生活智慧的莫過于華春堂了。在礦山,她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、什么時候僅僅依靠沉默就能換來想要的工作,宣傳隊解散后,也只有她如愿進了礦區最好的技術部門--化驗室。在終身大事上,華春堂深諳“幸福要靠自己抓住”的道理,快速鎖定目標、主動出擊,很快與心儀的對象確定了戀愛關系。
本以為華春堂的故事能讓人松一口氣,可作者筆鋒一轉,讓她在結婚的前夕死于一場車禍。為什么這樣寫?仔細思考,或許這便是作者對個體命運與時代大環境之間復雜關系的深刻認識。假如華春堂沒有經歷那場意外,而是如愿結婚、生子,此后的生活就一定會幸福嗎?這恐怕還要打上個問號,華春堂的悲劇固然有時代的因素,可她自己也是個矛盾體--她“有眼光”,卻把這眼光盯在了“換工作”“找對象”等外在因素上,她從未深入思考如何提升自己的能力、本領,這種外在的所求注定不會長久。
書中有一個小細節,讓我感觸頗深。華春堂走在礦區的路上,她意識到,地上有一個世界,地下還有一個世界。這是空間的區分,那時候,井上的工作安全、待遇好,多數工人都向往井上的工作。
同樣身為礦山女工的我,與華春堂也身處兩個世界:書中半個世紀前的那個煤礦和書外現在的煤礦。而今,我所在的礦山管理先進、制度規范,大家齊心協力抓生產、謀發展。我們有宣傳隊、籃球隊、詩詞協會、書法協會等組織,平日里經常舉辦文藝匯演、廣場舞大賽、歌唱比賽等,職工們的工作生活環境舒心、雅致。
《女工繪》的讀書分享喚起了不少老職工的青春回憶,他們紛紛表示,短短幾十年,礦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華春堂、陳秀明、楊海平等人的經歷讓大家更加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,我們會以全新的面貌,展示新時代礦山女工的風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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