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熱門看點:98歲華裔作家聶華苓:我還住在愛荷華,我很好

2022-01-17 13:12:56 來源:《中國新聞》報

又見聶華苓 又見愛荷華

2023年1月17日《中國新聞》報版面

【《中國新聞》報】根在大陸,干在臺灣,枝葉在愛荷華——擁有“三生三世”的美籍華裔作家聶華苓,疫情之下還好嗎?2022年夏天,聶華苓創辦的愛荷華國際寫作計劃(IWP)迎來新一批客人,中國作家春樹、七堇年數次上門拜訪,并以文字定格這珍貴的相遇。從抗戰、冷戰到“疫戰”,走過近一個世紀,98歲的聶華苓依然豪爽通透,依然在向年輕作家們傳遞著文學的精神與力量。


(資料圖)

以下為聶華苓口述、其女兒王曉藍記錄的在美“山居”生活近況,以及春樹、七堇年兩位作家記錄的2022年拜訪聶華苓的愛荷華之旅。

聶華苓與參加2022年愛荷華國際協作計劃的華語作家春樹、七堇年、朱和之(前排從左至右)合影。后排為王曉藍(左)和國際協作計劃工作人員娜塔莎。(受訪者供圖/《中國新聞》報 發)

聶華苓:巧克力讓我想起在武漢度過的童年

我還住在愛荷華城山上的“安寓”,鹿也仍然來到山后。女兒王曉藍常常從東部回來,里里外外的事情都靠她料理。藍藍在這里,我就睡得好,吃得好。她離開的時候會為我做許多食物,放在冰箱里。

家里24小時有幾個人輪流照料。每天,照料我的蘇珊開車帶我去田野里逛,冬天也是這樣,讓我感到不總是被困在家里。有時候會去農家買些蛋、火腿、肉之類的東西,天氣熱了也會去吃冰淇淋。

我尤其喜歡巧克力冰淇淋。巧克力讓我想起小時候在武漢,和大弟弟華楙拿到零用錢,我們從住的日租界走到法租界,得走大半個小時,兩個人的錢湊起來去買巧克力吃,然后再走回家。我到現在還喜歡巧克力,家里總是準備著巧克力,出去兜風身上還會帶幾塊。

我現在不寫了,但是我還在讀一些雜志和書。2021年臺灣時報出版社出版了完整的《桑青與桃紅》珍藏版,2022年初北京出版了從英文翻譯成中文的《沈從文評傳》。有多少人到我這年齡還在出版?我已經98歲了,我雖然容易累,但還能支撐。有這種生活和照料,我很好。

與傳奇相遇

文/春樹(作家、詩人,著有小說《北京娃娃》《乳牙》等)

2022年,我被邀請參加夏季的愛荷華國際寫作計劃。在聶華苓女兒王曉藍的安排下,8月28日下午,我們幾個參加IWP的華語作家來到傳說中的“紅樓”,聶華苓的寓所。我拿出從機場買的一瓶紅酒,聶老師說,開了吧!嚇我一跳,我還以為她會留到晚上再喝。于是,我們一人倒了一小杯酒。

聶老師一遍遍問我們叫什么名字、從哪里來、為什么在這里。我們就一遍遍回答。她讓我們把名字寫在紙上,以防忘記。

過了一會兒,她又問我們叫什么名字、從哪里來、為什么在這里。為什么在這里?當然是因為您!

為什么因為我呀?聶老師笑容可掬,好奇地看著我。

因為您的IWP呀!我說。沒有您創辦IWP,我怎么會在這里?

好,好!聶老師更高興了,說希望你在這里開心。

那天回去,朱和之說他哭了一場,因看到聶老師的記憶已大不如前,讓他想起他的老師。我安慰他,這是正常的,聶老師并沒有失去她的豪爽和熱情通透的個性。

當晚放映電影,IWP工作人員娜塔莎選擇了《三生三世聶華苓》。電影里許多情節我在她的自傳里讀到過,在大銀幕上看到,還是非常震動。一個人的簡歷可以幾句話短短寫完:聶華苓,1925年生于武漢,湖北應山人;1949年到臺灣《自由中國》半月刊任編輯,直到1960年停刊;1964年赴美定居;1967年創辦國際寫作計劃,被譽為“世界文學組織之母”……但是,她的胸懷、向住,在歷史中的喜怒哀樂,只能用文學和藝術的方法來展現,需要另一個有共同心境的人來聆聽、閱讀。

再次去聶老師家做客時,曉藍老師拿出一本2022年由北京聯合出版公司出版的《沈從文評傳》。沈從文是聶華苓最喜歡的作家之一,這本書于50年前用英文寫就,中文版增補了一些內容。書中寫到,1980年4月,聶華苓和丈夫到北京,看到沈從文后,她跑過去不斷地叫著:“沈先生,沈先生,沒想到,沒想到!”

十月底,愛荷華進入金秋。曉藍老師給她的“王叔叔”——詩人痖弦打電話。痖弦是最早一批參加寫作計劃的華人作家。聶華苓在《三輩子》里寫道:“痖弦的詩悲涼透著詼諧,跌宕起伏,呼應成趣,極富戲劇性。他朗誦詩,聲音醇厚,蕩氣回腸。耳邊仍然回蕩著他朗誦的《紅玉米》……”

電話一接通,痖弦的聲音宏亮又放松。我是那么興奮,我想讓痖弦知道,我對他是多么喜愛。我們聊起他和洛夫、張默辦的詩刊《創世紀》,還有聞一多和艾青。我問他,您有什么喜歡的同代詩人嗎?痖弦說他有個河南老鄉寫得不錯,叫蘇金傘,然后在電話里念起了蘇的詩。

聶老師拿過電話,說:你猜猜我是誰?

痖弦說:你的聲音聽著很熟悉。

聶老師:你猜我是誰?

痖弦:你的聲音比你年齡要老。

聶老師:我是華苓。

痖弦:你是我的恩人啊!

七姨(聶華苓的小妹)拿過電話:你猜猜我是誰?

痖弦:一聽我們就是同代人。同代人做的夢都是一樣的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夢。

幾次相聚,聶老師從書里的傳奇成為我們身邊親切的長輩。但傳奇就是傳奇,她瘦小的身軀中蘊含著無窮的能量,帶給我們關懷和愛。

琥珀時刻

文/七堇年(作家,著有小說《大地之燈》《平生歡》等)

“我們去看看老爹吧!”曉藍老師一時興起,我們一口答應,如同一場臨時的郊游。愛荷華的十月,秋陽如金色琥珀,凝固著落葉、玉米田、草地,寧靜的屋頂。墓園坐落在一座山丘上,柔和的草地間站立著高大的楓楊,枝葉在風中搖晃,小徑迷宮般彼此纏繞。曉藍老師靠邊停車。我們下來步行,緩緩走過一些陌生的名字。

“到了,就是這里。”曉藍老師在一座圓形的墓碑前停下腳步。黑色大理石背后,墓志銘是“I can"t move mountains. But I can make light.”——Paul ENGLE(“我不能移山,卻能造光。”——保羅·安格爾)。我們久久站在這墓石前,在黃昏里聊起往事喜樂,憂憾紛揚,眼睛都濕了。“媽媽已經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了”,曉藍老師說著,目光落向左下角的銘文——“HUALING NIEH 1925-”。

就在幾個時辰前的中午,聶華苓先生打完流感疫苗回到家,精神很好,吃了一小碗香軟的牛肉面。我們來探望她,圍坐一桌,喝茶,聊天,給遠在加拿大的痖弦先生通電話。“那時候好啊,夢都是有顏色的。”詩人出口成章。我忽然想到:在這張餐桌周圍,曾有多少作家聚集;多少淋漓的暢談,在身后這間客廳里發生。窗外高大的橡木與楓樹是50年前聶先生與保羅一起親手植下的,如今已亭亭如蓋。半個世紀以來,世界文學的流動盛宴在這客廳與院落間開枝散葉,生長繁榮。

三個月里,我每日清晨下樓,過橋,踏過河面的輕霧,去圖書館寫作;下午閱讀,健身;傍晚去練琴。沿著河邊散步,一次次偶遇野鹿;正在訓練的劃艇隊,柳葉刀一般剖開河面。一窗月光盈了又虧,兩岸林草漸染紅黃。在這場世紀級疫情末尾,一片混沌與茫然中,如此文學式的日子顯得奢侈而珍貴。

臨別前一天,曉藍老師找到我,說,“帶你去個地方散散心吧。下午兩點半,來接你”。那日大晴,我們穿行在大地間,陽光慷慨而粗獷,玉米田已收割完畢,像電影的最后一幕空鏡。聽曉藍老師聊起往事斑斕,紐約、新英格蘭、得州……仿佛走進了《說吧,記憶》的現場。

下車時,我赫然發現這是“化石峽谷”,三個月前剛來的時候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,沒想到最后一天見到了。暖風中,黃葉卷揚,金色豪雨般落下;湖面寬闊,如詹姆斯·索特形容的那樣:像發亮的石板。曉藍老師說,這是從前全家常來度周末的地方。她望著粼粼波光,說,“知道嗎,當年就是在這里,老爹和媽媽一起在湖上坐著船,起了念頭:不如把國際寫作計劃做起來吧!”

時間折疊了:一個世界文學的現象級場域誕生。有那么一刻,我意識到,這世界仍然需要文學,因為它是人類最古老的琥珀。只有在文學中,人類的時刻,記憶、想象、敘事,才能凝結;一切季節,所有的路,才永不落幕。盡管我們,只是那琥珀中的小小昆蟲。(完)(《中國新聞》報)

關鍵詞: 1980年 中國新聞 三生三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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